冠中秋作品欣赏
平凡人生,岁月静好
冠中秋
年轮流转,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家——学校,学校——家,两点一线,每天重复着同样的路线,我坚持了整整三十五年;备课、上课、辅导、批改作业,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我走过了三十五个春秋;满怀期待—-苦闷彷徨—-泰然处之,是从事着“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的我的平凡普通一生的真实写照。看看镜中的自己,无情的岁月在我那本就挺对不起观众,但也曾洋溢着青春活力的脸上刻下了道道印痕;干枯的黑发中也夹杂了些许银丝。但我一直认为:“五十而知天命”不是无奈,而是种智慧。年过半百,经历了人生的风风雨雨,看多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不再风风火火争强好胜,不再太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把平平凡凡的日子过得“岁月静好”不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吗?站在五十岁的门口,回望过往人生,我感叹往事如烟岁月如歌。虽然生不逢时——我出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三年自然灾害给年轻的新中国带来的灾难还没有完全平复,而那场写入中国历史、让新中国陷入更深重灾难的“十年浩劫”却已经粉墨登场。小时候虽然没有饿着肚子的经历,但是每顿饭只有一块馍片,不能痛痛快快吃个够的记忆依然那么深刻。记得那时候,每到下午放学时,我便已是饥肠辘辘,于是我便找来个小板凳,站在上面去取母亲挂在房梁竹篮里的馍片,每次我只取一小片不敢取太多,怕母亲知道了骂我。如果家里恰有白砂糖,自个儿弄碗开水泡馍,绝对是种享受是种奢侈,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小时候我常常沾沾自喜于自己的小聪明,以为母亲粗心没有发现我的小伎俩,直到长大了我才知道我那粗鄙的行为哪能逃过母亲睿智的眼睛,她只是是因为爱我,不愿意揭穿我罢了。六岁时,母亲送我去上学。学校条件极差,没有像样桌凳,桌子是用土坯砌成的,凳子是我们自个儿从家里带来的(为了防止凳子被偷,我每天下午放学时都要把它带回家);我们的老师大多是我们村子里尚能识几个字的“秀才”,只有教我们语文的邓老师是“上面”派来的。记得开学第一天,邓老师便教我们学习“毛主席万岁”几个字。“席”字笔画太多,我怕自己记不住,吃过午饭便偷偷用小木棍在地上画“席”字——我怕被伙伴们看见了笑话我;其它几个字笔画不多还好记,但我总写不好“毛”和“万”,和蔼可亲的邓老师便拉着我的手写。想来那时乖巧的我学习是极好的,因为老师们叫我“一百娃”!这个称呼本来是该极让我自豪的,可是当时的我却一点儿不喜欢,因为伙伴们喊我“一百娃”时语气里更多的是戏弄和嘲笑,想来那个时候无论是伙伴们还是家长都对学习、对知识都并不怎么重视。我的父亲就常说,识几个字不是“睁眼瞎”就行了,一个个都想坐轿谁来抬轿呀!后来我上二年级了,邓老师也不教我们了,我们的新语文老师姓王,是个特别厉害的男老师,他和我们家是邻居,虽然他从来都没有批评过我,可我还是怕他,他常常会揪着我的那些总是调皮捣蛋的男同学的耳朵把他们拽到教室外面去。王老师最喜欢让我们在院子里“画字”了——用电池中间乌黑的“电墨”在被我们踩的溜光平整的院子里写字组词,既可节约本子,写对写错写的好坏一眼可见,这办法真的挺实用。我们在院子里忙碌时,王老师便在我们身后踱步;我们谁也不敢偷懒,偷懒是会挨揍的。胆小乖巧的我常常是写得最多也最整齐的那一个,王老师表扬我时,我常常低着头,内心却充满了喜悦——那感觉我至今仍记忆犹新。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年代,学校是没有图书室的,老师们似乎也没有读过多少书,他们是否知道李白杜甫白居易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托尔斯泰雨果巴尔扎克他们是绝对不知道的!也许爱迪生爱因斯坦居里夫人,甚至于钱学森邓稼先林徽因对他们来说都是“天方夜谭”!小学六年时间,我没有读过背过一首诗,我不知道“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所蕴含的深刻哲理;没有欣赏过“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也没有感受过“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豪情和磅礴气势。但那时的我们,无疑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很少写作业,绝对没有家庭作业;每天放学回家,或三五成群去打猪草,或玩跳方、打扑克,虽然常常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脏得像个泥猴,但那份惬意和愉悦却是记忆深处最美好的回忆。认真和努力的人运气一般都不会差。想来我也是极幸运的,初中毕业,我便以我们学校总分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上了凤翔师范学校。虽然当老师并不是我最初的理想,我的理想可是到西安这样的大城市生活,哪怕是当一名工人,但是能离开农村不再像父辈那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我还是挺高兴的——典型的小富即安意识!古老的凤师,有着最淳朴的校风。我们这群十五六岁的大孩子大多来自农村,都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每天早上,我们都会早早起来跑操、早读,大声朗读“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也诵读《什么是风流》——风流哟风流,什么是风流?我心中的思绪像三春的绿柳;风流哟风流,谁不爱风流?我思索的果实像仲秋的石榴。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我愿意是急流》我也喜欢:我愿意是急流,山中的小河,在崎岖的路上、岩石上经过,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中,快乐地游来游去。普希金的《假如生活欺骗了你》让我百读不厌: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定: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到来!晚上,熄灯了,我们依然点着蜡烛在读书,《老人与海》《安娜.卡列尼娜》《人间喜剧》《悲惨世界》等都是我在那个时候读的。路遥的《人生》,李存葆的《高山下的花环》,矛盾的《子夜》,还有中国的古典文学名著《红楼梦》《三国演义》我也是在那个时候读的。有书读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我如饥似渴地阅读,书不仅丰富了我的求学生活,更在我的眼前展现出了一个广阔神奇的世界。有同学的文章在《宝鸡文艺》上发表,我好羡慕,也梦想着自己的文章也能变成铅字。梦还没有醒,我和我的同学便被一辆大卡车接回了眉县——按照当时“充实农村教师队伍,从哪儿来便回哪儿去”的分配方案,我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家乡。虽然凤师那位慈祥的老教师曾对我们戏曰:“家有三斗粮,不做娃娃狼!”他说小学教师工作烦杂辛苦不说,还常常吃力不讨好,我却并不以为然,对即将开始的新生活充满了期待。我把白天交给学生,我把夜晚留给自己。白天,我认真备课上课批改作业听课,向老教师学习请教;晚上,我灯下苦读,我读史书读哲学,我坚持写日记,我尝试着用英语写信给朋友,我希望能有机会继续读书。然而希望愈大失望也就愈大。领导告诉我,中师毕业在小学已是合格学历,不允许报考教院(那时报考教育学院是要局领导同意的)。再加上那段时间,因为没有工作经验,总是被几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弄得焦头烂额,我郁闷到了极点,难道我就这样混一辈子?苦闷、彷徨、无奈,但是天性乐观的我并没有悲观多久:既然无力改变,何不坦然面对踏实工作!我开始潜心研究教材,在学校领导的支持下积极参与教改实验,我还发挥自己文字功底尚好的优势,尝试着把自己教育教学中的所感所悟写下来,并大胆向《陕西教育》《语言研究与教学》《教师报》等报刊投稿,没想到我竟然“栽花不成,插柳成荫”了:我的小诗、散文、论文竟也有多篇见诸报刊。“我睡的时候是满天繁星,我醒来的时候是繁星满天。”是我当时生活的真实写照。善于思考和总结,我的课堂教学日趋成熟,县级课堂教学技能竞赛中荣获一等奖,我也因之并命名为眉县最年轻的“一流教师”。那段时间,我一边照顾着年幼的孩子一边努力工作,虽忙碌辛苦却也很充实快乐。付出总有回报:三十多岁的我便已是县级两届“名牌教师”、学科带头人、优秀教师,市级教学能手。我深知自己天资平平,我承认“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我羡慕敬佩那些教育教学专家学者、能手名师,但我也不妄自菲薄。我特欣赏袁枚的“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花有花的娇艳芬芳,柳有柳的婀娜多姿,云有云的悠闲飘逸,但草也有草的顽强与生机。董卿说世界正在偷偷奖励爱读书的人,我要说上苍一定会眷顾勤奋努力、善良的人。小家温馨,孩子努力,身体尚好,工作顺心——平凡人生,岁月静好,夫复何求!
作者简介
冠中秋,本名赵月桂 ,女,高级教师,宝鸡市教学能手,眉县名牌教师、一流教师、首席教师。眉县实验小学语文教师,曾先后在《陕西教育》《宝鸡教育》《教师报》《小学教学报》《语文研究与教学》等报刊杂志上发表诗歌、散文、教育教学论文80余篇。《秦川》杂志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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